作者有話要說：最近事太多了

已經上了半個月的我被突然告知有傳說中的暑假作業，請相信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我的表情絕對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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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口=

於是為了這個傳說中的暑假作業，我就……

總之，少了兩章，有時間補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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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，此卷背景為古代男權封建社會，依然架空。

其實主角是古人吶~~~~╮(╯▽╰)╭

烏雲密布，黑沈沈的壓了下來，即使在第一顆雨珠從天而降之後，那漫天的烏雲也沒有絲毫散開的意思。

我站在一片樹林中，一手捂著發悶的胸口，一手扶著身旁的樹身，狼狽地喘息著。

法則的力量被壓制到了極致，看起來這次強制打破空間壁障當真是損傷了本源的力量……倘若不出意外的話，最多兩個月，我就可以徹底完蛋了，真是可喜可賀。

自嘲的笑了笑，扯下兜帽，再擰了擰身上濕漉漉的袍子，我擡頭看了看那雖然經過層層枝葉，但是依然細密的雨珠，不僅搖頭。

完全實體化的感覺也不是很好嘛……會痛、會冷、會餓、會受傷、會生病……

所以說，我當初之所以這樣懷念人類的身份和身體，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和理由呢？

更何況現在法則給我地力量只夠讓我不立即消散，如果不是這些年來手上的功夫也沒落下，那我豈不是一回來就要被餓死街頭……哦不，是餓死山林！

隨手折下一根樹枝，我用手上的樹枝準確地敲在朝我撲過來的、那條色彩斑斕小蛇的七寸上，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，迅速伸出手，在這條被我打暈了的小蛇落地前，伸手捏住了它的尾巴，上下打量一番，戲謔道：“嘖，不知道，這條蛇能不能吃呀！”

“嗚哇！不要哇！”直挺挺地躺著裝死的小蛇猛地扭動起來，擡起頭，淚眼汪汪地看著我，委屈地控訴著，“阿妍是壞人！一回來就打阿花，還要把阿花煮了吃了……阿妍是壞人壞人壞人！嗚嗚嗚嗚……”

忍不住笑了笑，我隨即板起了臉，唬道：“誰叫你突然間就撲了上來？如果不是我最後的時候認出你了，手下留情，你現在就死了……以後不許這麽突然了，明白了嗎？！”

小蛇阿花被唬了一跳，看著我嚴肅的臉，連忙點頭。

偷偷看了看我緩和下來的臉色，阿花委委屈屈地扭著身子，小聲道：“可是阿花好久好久都沒有看到阿妍了嘛……”

聽著阿花委委屈屈的聲音，我心中一酸，連忙扭過頭，強笑道，“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……”想了想，我突然想起了什麽，把阿花捧到手心，笑道，“對了，怎麽只有你？那只笨蛋老虎還有那只嘮嘮叨叨的笨鳥呢？連你這麽遲鈍的家夥都來了，他們怎麽比你還要慢呢？”

順著我的手臂，阿花慢慢地游了上來，繞在我的脖子上。

聽到我的問話，阿花歪了歪頭，聲音軟軟的說著，“不知道呢，好多天前小虎和小夜就睡過去了，然後就沒有醒過來了……照顧我們的姐姐說，他們已經死了……可是死是什麽意思？阿妍？你知道嗎？”

身體猛地一僵，我慢慢回頭，看著阿花，喃喃道：“你說……什麽？”

阿花看著我的反應，楞了楞，然後把頭貼在我的臉頰上，悶聲道：“阿妍……小虎和小夜他們……是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？”

我恍然驚醒，看著阿花，強笑著，柔聲道：“怎麽會呢，阿花你想多了。”

阿花悶悶地說：“可是小虎和小夜他們在聽到夫人死了之後都很傷心，然後從此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夫人了。再接著就是小虎和小夜也死了……阿妍，死到底是什麽？你知道嗎？阿妍？阿妍？”

我呆楞在原地，周身血液瞬間冰冷。

一切的聲音好像都離我遠去了，只有心中那不知名的聲音在哀嚎咆哮，翻滾掙紮，好像要破體而出，把我一點點地吞噬進去。

我狠狠地咬著唇，努力保持著心底最後的一分清醒和僥幸，顫聲問道：“阿花……你剛剛說的是……我娘她……”

“夫人死了呀！”阿花擡頭，用懵懵懂懂的眼神看著我，“阿妍，你怎麽了？咦？為什麽雨落在身上是燙的？”

捂著臉，我跌坐在地上，茫然地看著前方。
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的……這不可能啊……”我喃喃著，一遍又一遍地重覆，“怎麽會死呢？我娘她怎麽可能會死呢？！我明明是確認過時間的啊，今天明明是我死的第二天，也就是說我才離開了兩年啊！只是兩年而已啊？為什麽阿娘會死？為什麽……”

阿花茫然地看著我，想了想，“啊，對了，那個姐姐好像說是因為夫人犯了什麽錯，把一個人放跑了還是什麽的，然後其他人一定要夫人陪錯什麽的……然後夫人就……”

我眼前一黑，捂著胸口，猛地咳嗽起來。

原來……是因為我……

竟然是因為我？！

是了，除了我還會有誰？！

如果我當年不是一意孤行地愛上那個人，如果我當年不是偷走了傾天書，如果我當年不是那麽天真地以為只要逃走就不會有事的，如果當年不是我……

是的，一切都是我的錯！

一切都是我的錯！可是為什麽要我阿娘來還？！

我死了那是我活該，是我自作虐不可活……可是為什麽阿娘會死？！

阿娘，你說過你不會有事的……

你明明說過族裏那些長老不會拿你怎麽樣的……

阿娘，你說過的啊！

阿娘，從小你答應過我的事，就從來沒有失約過……你答應過我的……你答應過我的！

我從地上站了起來，跌跌撞撞地往前走，脖子上的阿花勒緊了我的脖子，驚叫起來，“阿妍，你要去哪兒？”

我……要去哪兒？！

我停了下來，張了張嘴，半響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。我輕聲，用嘶啞的聲音說道，“這裏是哪兒……阿娘……她的墓……在哪兒……”

“阿妍……阿妍你怎麽了？！阿妍你別嚇我，阿妍？！”小蛇慌了，用頭蹭著我的脖子，哽咽道，“阿妍，阿妍你怎麽了嘛……”

“在哪兒？”我看著前方茫茫然好像要擇人而噬的黑暗，沒有回答阿花的問題，只是輕聲重覆著，“在哪兒？”

那是一個小山坡。

不在巫家的祖墳中，不在巫家的山上，而是遠遠地埋在了一個小山坡。

一個小小的土墳，一塊模糊不清的木碑，上頭刻著淩亂模糊的字跡。

這就是我娘的墳墓。

我跪在墓前，怔怔地看著木做的石碑上淩亂不堪的字跡。

“罪人巫願因教女不嚴，使得傾天書在此代遺失，實愧於列祖列宗……所有罪過，皆由罪人巫願承擔，與小女無關，願祖宗慈悲……今罪人巫願自絕於此，不入族譜，不進祖墳，不冠姓氏……所有過錯都歸於罪人，只願小女一生安樂……”

不入族譜，不進祖墳，不冠姓氏。

血液好像凝成了冰，撕破了血肉，一往無前地走著，痛得全身都在顫抖。

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？

難道……當初我不知道結果嗎？

不，怎麽可能？

作為下一代的家主，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將族中最珍貴的傾天書交給別人的後果？我怎麽可能不明白阿娘會遭受到的質疑？我怎麽會不知道我的後果？我怎麽會不知道？

傾天書，巫家最珍貴的，代代相傳的寶物。

我偷走了傾天書，我會被長老廢去一身功力，關在地牢，以死謝罪。

我知道。

可是阿娘絕對不會看著長老殺了我，阿娘絕對不會不管我的。

我也知道。

我知道我會被長老廢去功力，我知道阿娘不會讓我死，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逃出巫家阿娘會遭到巫家所有人的質疑和職責……是的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

可是我不知道阿娘會死。

我不知道倘若不是我以死謝罪，那麽就會是阿娘以死謝罪……

我不知道在阿娘心中，將我放走的她是巫家罪人；我不知道阿娘會選擇以死謝罪；我不知道阿娘死的時候都不忘為我擋下過錯，祈求我一生平安……

我知道些什麽？！

其實我什麽都不知道！

漫天的雨從天而降，落在眼角，順著臉頰滾落。

眼前開始模糊，可是眼眶卻幹澀無比。

我咬著牙，一下一下，重重地磕在地上。

所有的聲音都從我耳邊消失不見，所有的色彩都在我眼中黯淡褪色。

溫熱的血色從額上流下，我恍若未覺，只是自顧自地磕著頭。

為什麽呢？為什麽當年我要逃走呢？

如果我不逃走就好了……就算是死了也沒關系……

可是為什麽我要逃走呢？

耳邊好像聽到有什麽聲音在嗚咽地哭著，驚慌失措。

為什麽呢？為什麽當年我會那麽天真地以為就算拿走傾天書，只要有阿娘在就沒關系呢？

如果我不偷走傾天書就好了……如果我不是那麽天真，那麽愚蠢就好了……

可是我為什麽要拿走傾天書呢？

為什麽？

為什麽？

因為一個人。

一直磕著頭的我驚醒，喃喃道，“殷天睿……”

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人。

為了他，我違逆的阿娘的意願，偷走了族中至寶，被廢去全身功力，被打入地牢……然後我害死了阿娘，自己也身死異地，屍體被一把火燒了個幹凈。

如果……如果我……

不，沒有如果。

阿娘死了，連靈魂都消散得幹凈。

可是我還活著。

為什麽我還活著？

【不入族譜，不進祖墳，不冠姓氏】

是了。

我活著只是為了拿回傾天書。

阿娘，我會拿回傾天書。

我的過錯，由我來承擔。

阿娘，你的名字應該寫在巫家家主的族譜上，你的墳墓應該在祖墳中，你的牌位應該在祠堂中受後人祭拜。

擔下所有罪責，被列祖列宗怪罪，不入族譜，不進祖墳，不冠姓氏的人，只有我。

阿娘，生前我累你被族人責怪，愧對於列祖列宗……可是我絕不會讓你死後也只能如此淒涼……

可是啊，阿娘，為什麽你會死呢……

你明明……答應過我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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